慕容嫣依旧下令“平身”,并径直走向一家规模颇大的米行。百姓们敬畏地让开道路,却又忍不住远远围观。

        米行老板是一位精干的中年人,见到陛下亲临,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嫣站在店门前,目光扫过店内堆放的各色米粮,直接问道:“店家,现今新米陈米作价几何?粳米、籼米又是何价?近日价格可有波动?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板紧张地搓着手,一一回答:“回陛下!如今是春末,去岁的新粳米约莫十五文一斗,陈米便宜些,十二三文。籼米更贱,十文左右便能得一斗。近来价格还算平稳,未有太大起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嫣仔细听着,又指向另一种看起来更白净的米:“此米价几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好眼力,这是今年初刚到的江南软粳,要贵些,需十八文一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嫣沉吟片刻,心中飞速计算对比着官仓的储备成本与市价,以及不同品质米粮的差价。她接着问:“货源可充足?漕运来的米粮,到你这店里,中间需几道手续?损耗几何?可有强买强卖或刻意囤积抬价之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问题已然涉及商业流通的细节,那老板有些讶异于女帝竟如此内行,更加恭敬地回答:“货源足的,陛下。漕粮一到,官仓放出一部分,还有些是草民自己去附近州县收来的。手续倒也还好,缴纳该有的市税便可。损耗难免,千里漕运,舟车劳顿,一百石总能差个一两石。囤积抬价。小的不敢,也没见谁有那么大本事敢在广陵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嫣听得很认真,不时点点头。她注意到店外有些百姓似乎想买米却又有些犹豫,便温和地对老板说:“你且去忙你的生意,不必只顾着回朕的话。朕在此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板这才敢去招呼客人。慕容嫣就站在不远处,看似随意地浏览着街景,实则耳听八方,仔细听着米行前的交易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柜的,今日粳米还是十五文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丈,还是十五文,您要几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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