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群曾在地方上享有“贤名”的士人,骨子里的傲气并未因一年多的雪藏而消磨,面对董卓这般骤然显贵的暴发户豪强,自然是没有那么多敬畏的,他们只是沉默地站着,无人开口报名,更无人行礼,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兄长!你鞋都没穿上,若是伤了脚,或是寒气侵体,又该如何是好!”董旻气喘吁吁地追上来,大口喘着粗气,提着董卓的鞋履,毫不客气地大声抱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董卓恶狠狠地瞪了董旻一眼,旋即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,竟主动朝着这群士人俯身行了一礼,解释道:“诸位莫怪,某粗野鄙夫,在家中跣足惯了,方才出门急切,竟忘了着履,绝无轻视怠慢之意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看着眼前这位赤着脚的左将军,又看看董旻手中那双鞋履,先前那份疏离和审视的目光,不知不觉间缓和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董卓举止间那份粗鄙,此刻在他们眼中,也都透出几分憨厚与率真。

        好歹是大汉的左将军,如今大汉仅次于太傅卢植与后将军皇甫嵩的名将,在大汉有着赫赫威名的大人物!

        这样一位开府而治的重号将军,竟能如此放下身段,礼待他们这群被冷落许久的车骑将军府旧臣,无论是否是作秀,单就这份谦恭的姿态,已足以让他们为之动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前车骑将军府长史王谦,作为这群士人的领头人,看着董卓那讪讪的笑容,再回想起昔日何进那厮对待他们的态度,心中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王谦的祖父是故太尉王龚,父亲是司空王畅,好歹也是二世三公之家,若非受党锢之祸牵连,又怎会拜入何进的车骑将军府?

        若非先受党锢之祸,又遭何进牵连,如今也至少是个二千石朝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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