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朂听到赵清真称赞他的浩然正气,脸色稍霁,但依旧坚持己见:“不过是些阴秽残念,借助人心恐惧而显化罢了。只要心正意诚,胸存浩然气,何惧这些虚妄之物?焚其祠,破其依凭,时日一久,其念自散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赵清真,“道长有心了。不过府学之事,自有官府与吾等儒生处置,不劳方外之人费心。”
话语中透着明显的疏离和“划清界限”之意。
赵清真也不在意,微微一笑:“贫道只是随心而行,既见不妥,便来看看。先生之法,刚正不阿,能破邪显正,然则……”他目光扫过那片重归寂静、却怨气并未完全散去的废墟,“堵不如疏,强压其形,恐难断其根,甚至可能积郁更深,他日再生变故。先生还需留意,府学生员心神受损,亦需调理。”
彭朂闻言,眉头再次皱起,显然对赵清真的说法并不完全认同,但对方言辞恳切,又确实点出了目前学生病倒的问题,他也不好直接反驳,只是淡淡道:“不劳道长挂心,彭某自有分寸。夜已深,道长还是请回吧。”
赵清真知道多说无益,打了个稽首,便转身离去。彭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目光闪烁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离开府学,赵清真并未回客栈,而是站在街上,望向西北方向梅岭的轮廓。
府学之事,有彭朂这等刚正儒生在,暂时不会出大乱子,但根源未除,终是隐患。而梅岭白猿洞的传闻,似乎更加凶险,直接关乎人命。
“看来,明日需往梅岭一行了。”赵清真心中定计。他感觉,南雄府的“滞涩”之气的核心,或许就在那梅岭深处,白猿洞中。
夜色更深,保昌县城一片寂静,唯有那无形的薄纱,依旧笼罩着这片土地,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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