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陈阳的视线落在那件汝窑天青釉笔洗上,那种天青色,那种温润如玉的质感,那种似有似无的开片纹路,无一不在诉说着它的身世。陈阳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
“这件汝窑…”陈阳停在玻璃柜前,声音有些发紧,甚至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哦,这是1920年代入藏我们博物馆的,”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,走到了两人身后,见到两人看着汝窑笔洗,轻松地说道。
“据记录是从华夏一位私人收藏家处购得。据说汝窑存世不足百件,能在欧洲见到实属难得,不是吗?”汉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,在炫耀着博物馆的收藏实力,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阳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。
陈阳喉结滚动了一下,目光黏在了那件汝窑笔洗上,半晌都没移开。他凑近了些,玻璃柜里的灯光洒落在天青色釉面上,像极了古籍记载的“雨过天青云破处”,让他一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细密的开片如蝉翼般蔓延在整个碗身,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,却又相互交织,如同老者额间的沟壑,藏着岁月的故事。
他眯起眼睛,试图透过灯光看穿釉层,抵达瓷器的本质。安德森在旁边打开了展柜,轻轻将里面的笔洗拿了出来。
陈阳目光下滑至碗底,三个细小的支钉痕规则地排列着,这是汝窑的典型特征,也是它在评级时的重要依据。
陈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柜,发出清脆的声响,一下又一下,似乎在回应着内心的某种悸动。
底部
突然,他的目光注意到笔洗一侧轻轻的痕迹,那是一处极不起眼的瑕疵,细若发丝,在灯光下若非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。陈阳看了几眼,最终确定这是经过高超修复之后,留下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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