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粗手粗脚,却在摸绳那一刻慢了下来;有人本来嚣张,到红绳前竟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雾像一口慢慢张开的锅,蒸出了人心里的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瀚负手而立,问:“你们各自报来——一路上,谁走的里程最远;谁挑的货最易坏;谁背的东西最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此时已不再争吵,一个个开口。有人说:“我从徽州来,两百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:“我挑的是盐,潮一潮就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有人说:“我背的是铁器,一担一百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瀚点头:“远的先,易坏的中,重的殿后。夜里入城,前者轻快,中者稳重,后者护持,不许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如果有人抢呢?”先前那人不甘心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瀚冷冷一笑,指着红绳:“这绳摸了,就是城门的律。谁越,谁心乱。心乱之人,自己先出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话音刚落,忽有一个年轻脚夫不信邪,猛地想从侧边绕过,一脚踏进雾里,没想到石板下是湿滑青苔,脚下一空,“噗通”一声摔进了旁边的水沟,混身湿透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愣了半刻,随后哄堂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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