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府东厢暖阁内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浸透了每一个角落,也仿佛冻结了秦清婉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深处,灰烬般的死寂里,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光——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缓缓抬起头,望向角落阴影中始终静默的灰袍兜帽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前辈……”声音干涩沙哑,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泣音,“这两日……多谢前辈陪晚辈奔波了。接下来……晚辈想做些自己的事了,前辈若是有暇,可否……再陪伴晚辈一程?”

        语气平静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。萧羽宽大的兜帽微微动了一下,低沉的嗓音如同古井微澜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两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云城内,车水马龙依旧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清婉仿佛换了个人,面容沉静如水,步伐坚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带着萧羽,穿梭于城中各大牙行、当铺、材料坊、甚至一些私密的地下交易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哭诉,没有哀求,只是平静地将手中一张张房契、地契、几处位置不错的洞府凭证、还有数件她平日里珍若性命的祖传珍藏法器……一件件地拿出,谈价,交割。

        价格被压得很低,她也不争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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