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宗的东西,敬畏没了,纸就活不了。”她收起剪刀,幽幽地叹了口气,“可要是执念还在,纸……就会自己去找人。”
深夜,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微光。
沈默将那片从河岸带回的纸灰溶于弱碱性溶液中,滴在载玻片上,置于高倍显微镜下。
随着他缓缓旋转调焦轮,奇迹发生了。
在那些断裂的植物纤维交织的缝隙中,竟浮现出一条条细如发丝的、仿佛血管般的红色文字。
这些字迹正是那份残缺的“百命换一安”契约的正文,它们随着溶液pH值的细微波动,时而清晰,时而隐去,仿佛拥有自己的呼吸。
他猛地站起身,调出本市近期的水文数据。
一条异常曲线立刻攫住了他的视线——从七天前开始,城东河道的流速开始异常减缓,尤其是在午夜时分,几近停滞。
他想起地方志里的一句古谚:月满子时,水静如镜,百魂齐渡,一安可期。
时间吻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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