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头看那面墙,错位的名字与肖像在冷白灯光下像团解不开的乱麻,“你把我的耳垂画成了小舟的耳骨形状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总得让它拼错拼图。”阿彩甩了甩喷漆罐,跳下来时靴跟磕在消防栓上,“就像我把周工的刻刀纹进‘彩’字的三撇里——”她抬起手腕,新纹的墨线在皮肤下若隐若现,“现在你要找‘阿彩’,得先认错这把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在苏晚萤掌心震动,是沈默发来的定位:旧法医中心解剖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摸出包里的酸液瓶,玻璃外壁还凝着水珠——刚才在实验室,她用高倍显微镜对比过掌纹与冻土裂痕,那些弯曲的纹路竟与清代《匿名匠籍考》里的避名符完全重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萤?”阿彩扯了扯她的衣角,“追踪器在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凑近墙角的笔记本电脑,蓝色数据流正像被搅乱的墨汁般扩散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像钉子般钉在“沈默”坐标上的红点,此刻分裂成十七八个模糊光斑,其中一个竟跳转到“1998年注销的空户籍”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效了?”阿彩吹了声口哨,“那老东西拼不出完整的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没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校徽按在酸液瓶口,看着“苏晚萤(SUWAN)”的铭文被腐蚀成“苏(SUA)”,指尖微微发抖——这是她能保留的,关于“苏晚萤”的最后半段姓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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