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到下一页,是当年的电子文档打印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死者身份不明”几个字的位置被黑色粗线划掉了,旁边批注着“格式错误,自动删除”——这是局里统一使用的法医系统自动生成的标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记得很清楚,当时无论怎么输入,系统都拒绝保存这句话,最后只能用手写稿代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系统在排斥‘身份不明’的结论。”沈默的喉结动了动,将打印件和手写稿叠在一起比对。

        手写稿上的“我不是尸体”与打印件的删除线严丝合缝,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引导他写下这些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在茶几上震动,是阿彩发来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点开,废弃公告栏的铁架上,涂鸦的颜料还在往下滴,“此案已结”四个字被拉长成扭曲的线条,像有人在书写时被掐住了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在城边老工业区发现的。”阿彩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,“颜料样本送去实验室了,结果出来我再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结果是什么?”沈默打断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头沉默两秒,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:“角蛋白和血红素,匹配你三年前割伤的医疗记录。沈法医,你写的每个字,都在给它提供养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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