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锈和霉菌的气息扑面而来,沈默蜷缩在狭窄的通风井深处,用一块薄如蝉翼的云母片滤去手电的强光,只留下一圈昏黄的光晕,恰好笼罩住膝上的旧式尸检本。
这本子是他唯一的遗物,也是他最后的武器。
自从在太平间为父亲完成了那场不被承认的“死亡认证”后,异变就开始了。
本子上的字迹,那些他亲手写下的、关于骨骼错位和组织坏死的记录,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发生位移。
每一个词,每一个标点,都像是被一条无形的传送带拖拽着,匀速向右偏移。
他用随身携带的游标卡尺测量过,不多不少,正好是0.3毫米。
仿佛他的书写行为刚一完成,就被某个庞大的系统自动采集、扫描,然后送往一个未知的“归档中枢”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用软布包裹的头骨碎片,那是父亲颅骨上最坚硬的一块顶骨。
他将碎片边缘贴近纸面,在昏黄的光晕下,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浮现了。
骨骼碎片上因外力形成的钙化裂纹,其蜿蜒曲折的走向,竟与纸上文字缓慢偏移的轨迹完全重合。
他的每一次书写,都在父亲的残骸上留下了痕迹,或者说,是通过父亲的残骸,被那个系统所“读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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