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景焕从未这么认真过,他仔细凝听着韦穆每一句话,乃至每一个字。
“师父,您是指学问是依靠读书、经验一点点积累起来的,多一份努力多一分收获。但是‘道’不同,要认识‘道’,就不能依靠积累知识,因为是无用的,而是要依靠‘玄览’、‘静观’,反而要丢弃掉日常积累在心中的束缚和认知。”严景焕思索道。
韦穆都有些惊讶于严景焕的悟性了。
“没错,为学日益,是‘理’入门的方式。为道日损,则是‘法’入门的方式。”
“凡俗之人以为的‘假’是对应真假的假来理解,但我这里的说的‘假’并非真假,而是假借。”
韦穆一边说与严景焕听,一边又何尝不是再理解灌顶的“道”。
“万物之始,大道至简,衍化至繁。”
“原本大道很简单易行,自古以来,修行的道理,真功的法诀,几句话就能说明白,可具体一旦落实,却会因为每个人不同的文化底蕴、悟性、身体素质而天差地别。”
韦穆笑道:“你看你悟性就不错,我一句话的事,你就明白了,这就叫真传一句话。而中等悟性的人,听了师父的话还是不明白,需要慢慢学习参悟,明白之后再去实践,在实践之中又会发现各种问题,师父再慢慢给予辅导解答,把这些解答汇编出来,便叫做假传万卷书。”
严景焕听得苦笑:“这就像我的孙女一样,别的小孩听老师几句话就明白了,她还要专门的老师来辅导学习。”
“嗯,至于根器愚笨者,那就真的给出再多的辅导也不行。”
韦穆微微颌首:“常人而言,读万卷书走万里路,就是为了能够领悟真传这一句话。想这天下练武的人,数百年来,千年来何止百万?几十年辛苦熬练,真的练出了什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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