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定芳五六十岁的人了,哪受得住这么大的劲,当即喉头一甜,喷出一口血来。
王老太医人老成精,早已不动声色将小宋太医护至身前,嘉靖踹小宋太医时,他也跟着倒在地上,还咕噜噜滚了两圈。
踹翻了三个太医,嘉靖仍不解气,指着三人愤怒咆哮:“欺天了!欺天了!尔等身受皇恩,不思报效,竟敢作出这等欺天之举,朕要砍了你们的头!”
顾定芳忍痛跪地,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,哀哀辩解:“陛下乃至高日月,普照大地,威扬内外,臣等微贱之身,衣食荣辱皆系于陛下,纵万死亦难报天恩,又怎敢起心欺君犯上?”
嘉靖的眼神森冷可怖,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“那你们告诉朕,这两张方子是什么意思?”
两张药方被拍在顾定芳脸上。
顾定芳抖抖索索道:“臣惭愧,臣学艺不精,替陛下把了脉却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病症,还是王老太医经验丰富些,断出陛下的症状像是中了水蛊,因此商量着开了两张方子,想请陛下选一张合意的来用。”
被cue到的王老太医在心里骂了句娘,颤颤巍巍道:“陛下这是气、血、水淤积于内,形成了异物。那异物嘛,要么将它‘化’去,要么将它‘泄’出,是化还是泄,但凭陛下心意,臣等只依照陛下心意办事。”
气、血、水在腹部形成的异物除了胎儿还能是什么?
嘉靖面目扭曲了一下,拽住王老太医的领子,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朕还没有糊涂到看不出打胎药和坐胎药的地步,你们开这种方子给朕是什么意思,难不成朕还能怀孕产子?!”
太医们之所以遮遮掩掩,用各种词汇委婉指代,是因为担心说得太直接会激怒嘉靖掉脑袋,如今他自己都说了出来,那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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