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房未尝没动过强行扣人的心思,但萧二的目光太过锐利,更隐隐透着杀人无数的冷峻戾气,叫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账房终究有些阅历,观萧二行事做派,知他必有来历身份。掂量再三,到底没敢轻举妄动,将人恭恭敬敬地送下船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虽当乱世,汴梁却到底是晋国都城,远比寻常城镇安稳繁华。码头旁停了一排马车,车夫清一色的面黄肌瘦,却堆出笑脸,争先恐后地迎上前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客人要去哪?打尖还是住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汴梁城是我的地头,最熟悉不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做生意,便往西城,酒楼茶肆都在这一带。若要求官,得往东城,那边景致好,达官贵人们都爱在那儿开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二越过热情揽客的人头,走向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,出钱雇了他的马车。很快,马车越过一众羡慕嫉妒的视线,往汴梁城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崔芜在江南长了十余年,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,好容易逃脱牢笼,血液里的冒险因子立刻耐不住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仗着自己改了男装,小心揭开一角车帘,巨大的阴影盖顶压下,那是汴梁城饱经风霜的厚重城墙。

        崔芜屏住呼吸,瞧着巡视城门的兵卒,自心底生出一股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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