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芜见他没听懂,只得把话说明白些:“他得了瘟疫,会过人的,还不照做!”

        胡兵神色蓦变,虽半信半疑,却不敢拿“瘟疫”开玩笑,转身飞快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瘟疫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,不到一炷香,“就地扎营”的命令已然传遍全军。耶律将军亲自带人赶来,劈头就是一句:“你确定是瘟疫?”

        彼时营帐已经立起,崔芜将自己的帐篷让出,给发热的男孩养病用。但凡进入帐篷之人,都须面罩蒙脸,一军统帅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孩子发热、头痛,脉浮而弱,舌苔薄白,当为外感风邪引起的伤寒,”崔芜说,“此病极易过人,须隔离诊治,其他人若有无故发热的,也请单独看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耶律将军没说话,垂眸抚刀,眼底掠过冷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崔芜知道他在想什么,加重了语气:“将军!伤寒之症与旁的疫病不同,过起人来速度极快,眼前看就这孩子一个,实则这些天,所有人同吃同住同行同卧,过了病气的不知凡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纵然弃了这孩子,也难保俘虏中没有旁人发病。就算您将俘虏都杀了,飞溅的鲜血和□□也会传播病气,到时,您还能将麾下精锐也一并除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刻意夸大病情,说起话来半真半假。耶律将军却没那么容易上当,皱眉道:“真有这么厉害?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芜早有准备,笑了笑:“将军可曾听说令西域楼兰一夜覆灭的‘热窝子病’?”(1)

        耶律将军倏尔变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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