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怀恩踢着包,贴着浴室的铁栏杆侧着身子,师姐才能正常的走过去。就连上床也还得蒋书韵让一让,白龙女才有空间脱掉脚上的Nike运动鞋。他注视着两对莲足并排摆在床边,一个穿着白袜,一个穿着黑丝,不得不承认房间小,的确也有房间小的优点。
等师姐和蒋书韵都靠着床的靠背坐好,他才把背包塞到床底下,上了床,把鞋脱掉,靠着墙壁屈膝,在师姐的脚边坐着。床边有一扇不大的半封闭窗户,窗外能看见灰蒙蒙的天气,以及在鳞次栉比高楼大厦间泛波的海,尽管只看得见一线海景,却也能看到海面涌动着深灰的浪潮,沿海的公路上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在疾驰,如海鸥般过大雨,不曾停歇。
“瞧~这不是也是海景房?”蒋书韵微笑看向林怀恩,“这下会不会和在瑰丽有什么不同的深刻感悟?”
他笑了笑说道:“我妈妈曾经在《ANInterior》上发过有关香岛的照片和文章,中间的专业论述我就不说了,最终的结语是香岛是殖民主义与姿夲主义所产生的畸形儿,在两者的合谋下,建筑成为了榨取香岛市民血汗的冰冷机器,一座外表精美,内里血腥的机器。在亚洲国际都会的美丽皮囊之下,内里是触目惊心腐朽残忍的空间创伤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真正的批判不在于否定高密度本身,而是在于质问:谁的密度?为谁而建?当一座城市的天际线完全由地产财报而非居民幸福绘制时,其本质和那些外表辉煌的中世纪大教堂并无不同——都是支配性权力规训人类的物质宣言。”
蒋书韵饶有兴致的注视着林怀恩,口吻却很漫不经心,“听上去你妈妈并不像那种为富不仁的大姿夲家啊~怎么华隆会搞成这样子?”
“这你得问文家的人了。”他耸了耸肩膀,“众所周知,我们家不过是一副用过就丢的白手套,是文家的替罪羔羊。”
“既然如此你们家干嘛为虎作伥呢?”蒋书韵问。
林怀恩瞥了蒋书韵一眼,“那你在神乐局当调查官,不也是为虎作伥吗?”
蒋书韵不置可否的说:“我可是为了考公上岸,又不是要当他们文家的奴才。”
“要按你这么说我妈妈当华隆的总裁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,她的确是想要建造属于人类的宜居城市,她也在努力这样做,要不然也不会房地产如此不景气,我们华隆的房子依然没怎么跌价。”
蒋书韵点头,“那倒是。”她笑着说,“比起其它什么衡达、必冠苑之类的王八蛋企业,你们华隆的确强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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