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说要为他介绍一条新财路时,王之诰虽然面上满不在乎,心里还是多少期待的。可一见客人,这种期待瞬间化为了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张相公素性矜重,何以拿我取乐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倒没急着解释,而是介绍道:“这是舍妹,姓连,在家行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他前面还有位兄长,只是早卒。

        王之诰顺从地一拱手:“在下姓王,名之诰,石首县一书生耳。未闻连三娘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男神他亲家公吗!这么早就勾搭上了!

        连嬅眼神呆滞了一下,甚至没来得及在意他话里夹枪带棍的讥嘲。眼前的王之诰二十七八岁,头戴儒巾,身穿宽袍大袖的“襕衫”,行止端方,又隐隐透着点傲慢,是个标准得不能更标准的秀才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比张居正晚了三年中举,却早三年中进士,宦海起伏三十年,最后官拜刑部尚书。人生履历里在兵部供职的时间颇长,属于大明经典的以文官行武事的代表之一。连嬅对他的印象除了是张居正的亲家公外,就是给监牢里的杨继盛送蛇胆酒,被杨继盛以“椒山自有胆”推拒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好像还督造了连珠枪,据说能十发百弹齐飞,不知是真是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话不客气,连嬅回得也没那么客气:“敢问酒坊何在?愿往一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家的酒坊就在酒楼后院。荆州城里有两家最出名的酒坊,一个姓刘,一个姓王——可惜不是王之诰的王。他家属于初来乍到,又拿不出差异化有竞争力的产品,只能窝在两条地头蛇间的空隙里喘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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