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宫人本就因暴露自己的病症而惶恐不安,如今又听了这劈头盖脸的训斥,浑身颤抖,膝盖一软,直接跪在地上。
“娘娘冤枉!奴婢自入宫来一直恪守宫规,不敢与外男有半分接触,实在不知为何会得这病!求陛下、娘娘明察,奴婢当真是清白的!”她哭得泣不成声,让人心生不忍。
宋尔雅见真相大白,本不愿意再露脸,可见江贵妃不分青红皂白便想给宫女定罪,心中到底不忍,更是不觉想起在西北那些同样病症却被误解的妇人。
她上前一步,开口:“贵妃娘娘,此事并非是这宫女的过错,这带下阴痒并非只有行查踏错才会的,未出阁的女子若是清洗不当,又恰逢身子虚弱也会染上病症。”
“陈夫人懂得倒是多。”江梦璃的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,“只是西北条件简陋,怕是连快干净的布料都难得,得这病自然不奇怪,可宫中的东西都是上乘,怎么还会有人得这样的病症,分明是她自己不守妇道!”
宋尔雅并不理会她话里的讥讽,淡淡道:“贵妃娘娘有所不知,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,若是月事过后只用粗布擦拭,或是没能及时用温水清洗,秽物残留,闷久了便容易滋生湿热,日子久了,自然会觉得不适,再有晾晒不得当,布料里藏了潮气,或是天热时出汗多,更换不勤,久而久之都会引发这病症。”
“宫中贵人有人伺候,月事时用的更是细软棉布,日日有温水擦洗,衣物更是处理妥当的,自然不容易得这病,可当差的宫人们,活多且杂,忙起来怕是连更衣的功夫都没有,难免疏忽,但也可见她们的用心,要是因此还要被污蔑清白,那可当真是冤枉了。”
她这话条理清晰,又给足了宫人们体面。
周遭有女眷听了,不由得点了点头,她们倒是出身富贵,却也听过府中丫鬟有类似的烦恼,犯上遇上了便一律打发出去,只恐坏了家里的风气,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缘由。
江梦璃见宋尔雅几句话便扭转了众人的看法,心里更是不快,冷哼一声:“那这么说,那些祸乱宫闱的人也可用这样的话做托词了?”
宋尔雅皱了眉头,只觉得她是故意挑刺。
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,陈明安快步走了出来,拉了拉她的衣袖,压低声音劝道:“雅雅,你快少说两句吧!贵妃娘娘也是为了宫中规矩着想,你这般岂不是给她难堪?你好歹体谅体谅我,体谅体谅思舟吧。”
听得思舟的名字,宋尔雅满腹的话都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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