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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脚,碰到了蜷缩在我鞋子上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——是那只黑猫。我轻轻用脚把它拨开,它毫无反应。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,我挣扎着伸出手,触摸到它的身体——冰冷、僵硬,没有一丝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它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梦猛地撞进脑海,我拼命回想黑猫到底对我说了什么。那似乎是三个字,或者不超过四个字,简短至极,却感觉无比重要。可无论我怎么努力,那段记忆就像被最彻底的黑暗吞噬了一样,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空白和一种无法形容的、深入骨髓的怅惘与失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猫死了,我的身体却奇迹般地迅速好转。三四天后,我已经能勉强下床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场劫难在我身上留下了永久的、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记。我瘦了整整三十多斤,形销骨立,原本匀称强健的身形变得干瘪佝偻;更诡异的是,我的身高似乎缩水了三厘米!容貌完全脱了相,旧日熟人见到我,都要愣神半天,才敢迟疑地相认。身上那股因修炼而生的、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净体香消失无踪。眉毛脱落了大半,尤其是眉尾部分,变得稀疏残缺,这在相学上是福缘破损、根基动摇的大凶之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可怕的是内在的变化。我的脑袋像是被灌满了沉重的铅块,变得昏沉迟钝,思考问题时,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电光火石般的清明和举一反三的颖悟,思维像是生锈的齿轮,每一次转动都异常艰难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记忆力也大幅衰退,常常话到嘴边忘记要说什么,丢三落四成了家常便饭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我似乎变成了一块专门吸引“恶意”的磁石。出门在外,只要野狗数量超过三条,它们就会莫名地聚拢过来,对着我龇牙低吼,眼神凶恶疯狂,仿佛我是什么不该存于世上的不祥之物,欲除之而后快。父亲无奈,心中也恐惧,只好偷偷请了乡里跳大神的神婆来做了几场古怪的法事。说也奇怪,那之后,野狗围我的情况就慢慢减少了,但它们看我的眼神,依旧带着一种原始的警惕和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月后,身体勉强恢复到能自理的程度,但内在的“伤”依旧沉重得让人窒息。我收拾了简单的行囊,带着满身的创伤和谜团,南下深圳打工,试图在这座陌生的、繁华的巨兽城市里,找到一个角落重新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精气神的巨大亏欠是掩盖不住的。在新的工作环境里,我显得格格不入,反应迟钝,容易出错,很快又成了被欺负和孤立的最佳对象。我骨子里并非逆来顺受之人,也会反抗,但状态低迷、身体虚弱的我,在冲突中基本占不到任何便宜,反而更坐实了“窝囊”、“废柴”的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子就像老旧流水线上产出的劣质产品,单调而粗糙地重复着。也如同早年一个游方算命先生信口开河的断语:26岁结婚,同年得子;又过三年,女儿出生。生活谈不上任何幸福,只是活着。钱总是不够用,但七拼八凑,拆东墙补西墙,也能勉强维持着不至于饿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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