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对,萱堂先生教养出来的女郎,十余岁议一议自己的婚事,又有什么奇怪呢?
而没有留侯夫人的首肯,二娘也拿不到这枚婚书。
周会宁捕捉到了这一瞬的停顿。她的眼眶随之泛红,隐有泪光莹然,“阿爹,阿爹许久没有信来了,阿娘缠绵病榻,稍有好转,仍因外曾祖父遗言而夜不能寐,忧心我三年后的前程与阿爹的生死。我欲替阿娘分忧解难,却不知,空口白牙地转述几句道理,不能叫阿叔信服……”
雪变小了,风仍瑟瑟,她人小体弱,泪眼盈盈,更显得弱不禁风。
“二娘……”袁文韶不曾哄过年幼的小娘子,何况是这样一位冷静自持,却突然变脸的小娘子,一时被成串的泪珠击得头晕眼花。而小娘子含泪说的话,便在这心防薄弱时彻底地入了他的耳朵。
周林两族的困境在三年后出孝入朝才会开始,圣人对自己恩威并施却近在眼前。
以留侯府艰难的处境,他们理应把着婚事向阳侯袁氏借光,如今愿意退婚,想必是府中无人,妇人一心只守着萱堂先生的箴言之故。或许,过一阵子,留侯府便未必这么好说话了。
机不可失。
“二娘……”他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已藏起波动,伸手为周会宁斟茶,“阿叔没有不信,只是此事重大,阿叔不愿二娘你太过委屈罢了。”
留意到袁文韶眼底的复杂,周会宁破涕为笑,心中有些得意,“因而,退婚之余,想同阿叔要一样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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