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夫人思绪纷飞,周会宁却开门见山,“夫人为谁而来?”
“我为自己而来。”吕夫人闭眼,将眼前的茶水一饮而尽,“前些日子的慢待,是我自视甚高,过于猖狂。你要如何才能消气,说与我便是。”
“您既已为此付出代价,我又怎会一直介怀。”周会宁认真道。
这轻描淡写的回应,直把吕夫人噎得说不出话。强压下心头的恼火,她开口道,“那你究竟要如何,才肯收下阳侯府的礼物,不再提退婚之事?”
周小娘子澄亮的眼眸看着她,“来之前,袁将军没告诉过您,这门婚约于阳侯袁氏并无益处吗?”
吕夫人知道,周会宁自始至终都没信过她的歉意,可今日的差事必须办妥。她迟疑片刻才开口,“将军只让我带句话——‘世殊时异,便是萱堂先生在世,也未必能料到今日局面。’”
周会宁神色微凝,“这句话我必须要听吗?”
吕夫人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,却忍不住拔高了声音,“你当留侯只是被圣人斥责?御史台已弹劾他‘违旨附逆,私通外夷’,明日便要廷议!你若还为先前的事赌气,留侯府怕是……”
“夫人语出威胁,是不容我拒绝了。”周会宁认真地说,“原来,袁将军如今的眼光,倒比萱堂先生更长远些。”
对面少女言辞礼貌,眼底却毫无退让之意。屈辱感再次翻涌,吕夫人咬牙道,“谈什么拒绝!当年周氏不嫌将军是叛臣旧部,如今留侯有难,我们自当风雨同舟,这是天经地义的公道!”
公道确实天经地义。周会宁含笑道,“既然你们执意如此,那请您告诉我,阳侯府打算为这份公道做些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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