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握着扇子替她扇风的符瑶先看了过去,随即瞪大了眼睛,坠着金铃的竹扇“叮”地一声落在地上,激起一片土灰。
越颐宁也回头,耳边刚好响起符瑶的惊呼声。
然而,她的目光却全然被眼前的人吸引,连一分一毫也无法分到自家侍女身上。
来人缓行而至,灰尘污泥洗去,外露的肌肤洁净如雪。长发松散挽在臂前,只着一件女式的月白色外袍,发尾微微洇湿腰际的束带。容色极盛,明明未配冠饰,未施脂粉,却粲然夺目,似放宝光。
轩轩如朝霞举,濯濯如春日柳,岩岩如孤松立,皎皎如月华泻,俄俄如玉山倾。
当真是......如何修辞都不够形容,无法形容。
玉面绛唇的美男子施施然在她面前跪下,端端正正地给她磕了个头。
他声音也动听,如泉水滴梧桐:“小姐大恩大德,我无以为报。”
越颐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蹲在树根上,姿势颇有几分不雅。她连忙清咳两声站了起来,掩饰自己刚刚看呆了的尴尬:“先起来吧。”
地上那人温声道:“院中没有座椅,站着未免不敬,我还是跪着回小姐的话吧。”
越颐宁真的很容易尴尬,比如此刻她就很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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