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徐成楚换了一身衣物,他换下了儒袍,换成了素衣,素衣是麻衣素色,没有任何的印染,衣袖短窄,有束皮带,用带钩挂,穿着一双只到脚裸的皮鞋,甚至连袜子都露出来了,这身装扮,有辱斯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翻身上马,这一身奇怪的装束,就是为了便于骑马,他骑马是在北大营学的,他勒着缰绳,身边全都是飞鱼服的缇骑,所有人看着已经完全塌掉的青马桥,目光闪烁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徐御史,要我留下一队人调查吗?”陈末面色沉重的问道,徐成楚落水后感染了风寒,在容城县停留了三天,今天徐成楚觉得身体有了好转,下令南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末的意思,自然是查清楚青马桥坍塌的原因,给徐成楚一个公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了。”徐成楚深吸了口气说道:“文成公自诩五步蛇,讲官吏事,文成公说官吏最善鱼目混珠,也就是把水彻底搅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显然,有人不想我到湖广,哪怕稍微阻拦下我的脚步,现在风寒已无大碍,最快的南下,才是急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成楚当然恨,这可是要他命的事儿,但是他全然顾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一走,这青马桥的案子,就查不清了。”陈末当然知道徐成楚为何这么决定,但他们一走,青马桥的案子,就一定会被定性为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徐成楚面色凝重的说道:“当年海总宪到应天做巡抚,前往松江府查徐阶贪腐事,也曾遭遇过类似的意外,这些都是老手段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我不死,这案子,最终只会成为意外,无论我们是不是在这里,留一队人也无关紧要;除非我死了,否则陛下都无法发飙,更不能下旨平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意外,不能成为平叛的理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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