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堂当然知道,上京和东京已经被哲别毁了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堂是什么坏人,更不是什么奸佞之辈。恰恰相反,他一直对大金忠心耿耿。只是能力确实不能和徒单镒这种当世人杰相比,以至于每次都做了看似正确的抉择,最后却被证明为馊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现在,梁堂已经是羞的满面通红,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徒单镒缓和了一下语气,道:“梁参政,既然你三次对朝廷的建议都错了,凭什么确认,这次阻拦和议,也是正确的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,你觉得,咱们还能坚持多久?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堂道:“中都城城防坚固,将士用命,粮食可支三年!”

        徒单镒冷哼一声,道:“三年?那些粮食,只能顾得上城中的十五万大军吃上三年,却顾不得半点城中的百万的百姓。三个月前,民间就有一些百姓家里断粮了。昨日,整整十三家百姓阖门自尽!怎么?你要逼着全城百姓易子而食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徒单镒继续道:“而人家大蒙古帝国呢?不知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,不再是只知烧杀抢掠的草原野蛮国度,而是把分化拉拢的手段运用的极致的天下大国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知道,你会说,草原人都出征在外近三年,想念家里的老婆孩子,又抢了无数子女金帛,归心似箭,恐怕连铁木真,都逆不了如此人心大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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