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莱克与李冰冰对视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然,齐声应道:“遵命!”
实际情况,确与布莱克基于情报和“天机仪”推演所料相差无几。约翰国,这头老牌的殖民雄狮,岂会坐视炎华国在南洋的崛起?阴云,正在泰晤士河畔聚集。
在伦敦唐宁街十号那间铺着厚厚波斯地毯、弥漫着雪茄烟味和旧书卷气息的首相书房内,约翰国首相斯坦利正与郁金香国特使进行着一场密谈。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,映照着首相那张因长期操劳而布满皱纹、此刻却因阴谋而显得格外阴鸷的脸。“……计划已定,”帕默斯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如同毒蛇吐信,“马六甲海峡,将是炎华人狂妄野心的终结之地。我们已选定最佳伏击点。届时,我皇家海军远东舰队主力,将与贵国残存之精锐战舰合兵一处,以雷霆之势,一举摧毁炎华国那支耀武扬威的第四舰队!让他们和他们的铁甲舰,永远沉没在香料群岛的海底!”
郁金香国特使,一位面色苍白却眼神狠戾的中年贵族,微微欠身,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:“首相阁下放心,我郁金香国舰队虽遭重创,但复仇之心炽烈!所有舰艇已检修完毕,弹药充足,只等炎华舰队驶入那死亡之网!定叫他们有来无回!”
阴谋的毒液,在伦敦的雾霭中悄然扩散。然而,炎华国的反击,早已如无声的利箭,射向了帝国的心脏。
数日后,伦敦街头。浓雾如同灰色的裹尸布,笼罩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。《泰晤士报》资深调查记者威廉·莫尔斯,将风衣的领子竖得高高的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他最后一次确认了怀中那份用油纸包裹、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文件,然后迅速将其塞进风衣内侧的口袋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因为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。街角昏黄的煤气灯光,映照着他苍白的面容和那双因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那份文件上,清晰记录着约翰国殖民部秘密账户向爪哇激进土著组织“红溪会”分裂势力输送的每一笔英镑,以及伪造舆论、煽动仇华暴乱的详细指令——这就是“毒蛇计划”的核心罪证。
“迈克杰斯先生,”莫尔斯的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被雾气吞噬,“您知道,如果这篇报道明天见报……唐宁街的那群老爷,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吊死在伦敦桥的塔楼上,像处置一条碍事的野狗。”
阴影中,一个身影缓缓浮现。那是炎华国军务院情报部潜伏在伦敦的最高级别特工之一,代号“信天翁”的迈克杰斯。他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的英国绅士,只是眼神深处藏着鹰隼般的锐利。他递给莫尔斯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,划燃火柴。跳动的火苗,瞬间照亮了莫尔斯瞳孔中翻腾的恐惧与挣扎。“莫尔斯先生,”迈克杰斯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,“您报道过约翰国在非洲的‘黑钻石’贸易吧?我们的《晏清报》,刚刚收到了一批从刚果河流域辗转送来的照片。那些戴着沉重脚镣、在橡胶园里被鞭打至死的黑人儿童……他们空洞的眼神,扭曲的肢体,比您口袋里那份冰冷的银行流水,更能刺穿所谓‘文明’的虚伪面具。”雪茄的火光在莫尔斯的瞳孔中持续跳动,也映亮了他西装内袋里那枚炎华国铸造的龙元银币冰冷的轮廓——那是他接受策反、决心倒戈的信物,也是他良心的最后一丝救赎。
三天后。伦敦乃至整个欧洲的清晨,被一声声嘶力竭的报童叫卖声彻底撕裂:“号外!号外!惊天丑闻!《泰晤士报》独家揭露——‘毒蛇计划’!殖民部的血腥账本!首相府资助****屠杀爪哇华人!”
《泰晤士报》头版,通栏的黑色大字标题如同丧钟:《毒蛇计划:约翰国殖民部的血腥账本与首相府的肮脏交易》!配发的巨幅照片触目惊心:左边是爪哇华人商埠被土著暴徒(实为受约翰国挑唆的分裂势力)焚毁后的断壁残垣,焦黑的梁柱下压着无辜者的残骸;右边则是非洲刚果橡胶园堆积如山的黑奴骸骨。而最致命的,是下方清晰刊印的银行流水影印件——那一条条冰冷的数字,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,彻底刺穿了约翰国自诩为“文明卫道士”的华丽外衣,露出了内里流淌着贪婪与血腥的腐烂内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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