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走了几次狗屎运,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江城暴发户,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,也妄想打开那扇门?还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稀世珍宝?简直是痴人说梦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劝你别白费心机,别再做这种痴心妄想了!”她的声音达到了一个高潮,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咆哮,“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!别到时候密道打不开,什么宝贝都找不到,反而把自己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和本钱,统统赔在这堆破砖烂瓦里面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偷鸡不成蚀把米,成了我们泉城古董圈里流传百年的天大笑话!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苏雅琴这番话,裹挟着多年在泉城古董圈浸淫的底气,一句句掷地有声,像是一串连珠炮,噼里啪啦地砸向陈阳。她刻意点明陈阳的目的,试图撕开他伪装的面具,揭露他所谓的“隐秘心思”;同时,又极尽所能地渲染那虚无缥缈的密道之难,将其说得神乎其神,仿佛那不是一条藏在老宅墙垣间的暗道,而是横亘在阎罗殿前的奈何桥,凡人根本无法逾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紧紧盯着陈阳,目光灼灼,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挑衅,几分志在必得的快意。她期待着陈阳脸上出现哪怕一丝的动摇、慌乱,甚至恼羞成怒的失态,以此证明自己的攻讦有效,证明自己依然掌控着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陈阳的反应却再次让她失望,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,却扑了个空,撞上一块硬邦邦的顽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非但没有被这连珠炮般的言语击垮,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戏谑,脚下的步伐不疾不徐,却在苏雅琴话音落下的瞬间,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阳缓缓转过身,目光平静如水,没有一丝波澜,也没有一丝慌乱。那张脸上,没有苏雅琴预想中的怒不可遏,也没有因揭露真相而产生的尴尬或窘迫。

        恰恰相反,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一抹笑容逐渐浮现。起初只是浅浅的弧度,随后笑意加深,带着几分戏谑,几分玩味,甚至几分……怜悯?

        那笑容,浓郁得几乎要从他脸上溢出来,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着,不至于显得过于张扬。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,既像是大人看着顽童胡闹的纵容,又像是强者对弱者的轻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笑容,气人至极,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,捉摸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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