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到了,”她终于停下,指着屏幕上一段被高亮标记的文字,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,“《城市联合生物识别信息管理规程》补充条款第七条:任何录入系统的生物数据,只要其原始载体未被申请并执行官方注销程序,系统将默认其处于‘潜在可用’状态,以备司法复核或特殊安全需求调用。”
她顿了顿,滚动鼠标,调出另一份文件。
“这更糟。你看,就算你的人事档案被清除,医保系统里为你建立的刷脸支付模型依然会保留,门禁系统会持续根据你的历史数据更新‘潜在通行热力图’,甚至连你常去的便利店,它的安防系统都会因为你多次出现而将你的步态特征标记为‘高权重熟客’。”
苏晚萤转过头,看着面色凝重的沈默和依然心有余悸的小舟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它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离职了,是不是还活着,甚至不在乎你是不是‘人’。它只在乎你的数据还能不能‘工作’。对它而言,我们每一个人的生物特征都是一个永不宕机的服务器。我们不是在逃亡,沈默,我们是在对抗整个社会的身份惯性。”
她的结论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追捕,而是一场与一个无形、无情、无处不在的庞大系统的战争。
在这个系统里,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行行代码,一串串数据,只要还在运行,就永远无法真正“下线”。
一直沉默地在角落里擦拭喷漆罐的阿彩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她抬起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像是在回忆什么。
“惯性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“我好像……见过这种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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