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萧二不是寻常人,观他气度行事,必是眼下或者曾经手掌权柄过。
居上位者,往往比普通百姓更惜命。
“一路行来,承蒙萧郎君照拂,崔芜十分感激,”她字斟句酌地说,“只是我与郎君萍水相逢,既无寸功亦无深恩,当不起郎君如此厚爱。”
萧二神色淡淡,仿佛没听出她的试探之意。
“人生在世,难免波折,既遇到了,帮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,”他说,大约是觉得这话有客套之嫌,又道,“姑娘虽为女子,却心存气节、身有傲骨,萧某很是感佩。”
崔芜自嘲一笑:“零落泥淖之人,哪敢谈什么傲骨?萧郎君赞我心存气节,换做旁人,见我这般出身,却屡屡违逆节度使府嫡长郎君,指不定笑我不知尊卑、不识好歹。”
萧二本已打算告辞,与女子共处一室,还是刚堕过胎的在室女,终究不妥。可这句话不知怎地触动了他,脚步随即顿住。
“我生母亦是零落泥淖之人,”他淡淡地说,“因其殊色,被父亲看中,纳为妾室,数年后郁郁而终。”
“她是个极傲气自爱的女子,我从未觉得她有何卑贱之处。”
言罢,他颔首致意,转身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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