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使了个眼色,老郎中心领神会,借口熬药退出舱室。

        舱门掩上,萧二缓缓道: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,是因为担心日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芜断然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从没被人这样斩钉截铁地驳斥过,萧二眼神细微波动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萧郎君眼中,我崔芜是何等样人?”只听崔芜问道,“你们说起我,是楚馆的烟花女子,是节度使府潜逃在外的妾室,是未出世孩子的母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独独不是‘崔芜’自己,对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萧二张口欲言,却又不习惯与人争辩,于是保持了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孩子的到来,非我所愿,他的出现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所受过的苦难与凌辱,”崔芜极轻缓地说道,“我为什么要让这个耻辱,在自己身体里呼吸长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又为什么让他降生于世,拖累自己的后半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于我而言,先是自己,然后才是旁的。我的人生,也应由自己做主,而不是一个甚至还没长出手脚的胎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二无言以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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