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,作为身居高位、手握权柄的男性,也很难共情出身贱籍的卑微女子。
他能做的,只是倒了热茶喂到崔芜嘴边,缓解她长时间说话后的干渴。
“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,”崔芜喝了两口,轻声说,“他会毁了我的。”
萧二微一垂眸。
“既然姑娘拿定了主意,”他说,“萧某并无异议。”
***
货船行驶在江面上,船头好似一把剪刀,轻易划开绸缎般的水波。
自前朝均田令与租庸调法推行以来(1),每年都有大量绢布粮食运往都城,这就不可避免地推动了内河航运的崛起与兴盛。
有道是“江船不入汴,汴船不入河,河船不入渭”(2),既是在运河航行,所征用的必然是适宜汴水的歇艎支江船。(3)
这船名字特别,模样也与众不同:船体肥阔,底平舱浅,吃水较江船、河船也浅得多。这就导致它的船舱不会过分高大,横梁之上铺有木板,再于木板上载货。
舱室虽低矮,陈设却并不简陋,靠窗摆了条乌木长案,棋盘铺开,黑白两子杀得难舍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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