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让宋尔雅皱了眉头。
要是只有李嫣儿开口,她自然能够直接拒绝,可江贵妃开口,自己要是拒绝,那便是抗旨了。
想到这里,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,指尖抵着掌心的薄茧,压下心头的慌乱。
再抬眼时,她的眼底已没了半分方才驳斥李嫣儿的锐利,只剩恰到好处的惶恐,声音还带着几分惶恐:“贵妃娘娘恕罪,臣妇那点医术不过是在西北军中学的旁门左道,平日里也就给军户家的孩子扎两针退热,或是处理些刀伤磕碰,哪里敢跟太医院的圣手相比?”
“这在众人面前献丑事小,误了规矩冲撞了贵人,可就万死难辞了。”
她说着,顺势屈膝行了半礼,鬓边那支素银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衬得那张本就清瘦的脸更显怯懦。
这副模样,倒与先前在公道救人时的果决判若两人,不知情的只当她是真的怕了太医,唯有周宴珩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。
他记得当年在小河村,这丫头为了给他治腿伤,敢顶着寒风满山挖草药,连毒蛇都敢徒手挑开,哪会是这般畏首畏尾的性子?
也不知,她离开自己的这几年到底是过的什么日子,怎么就这般畏手畏脚,还有那医术……
周宴珩直勾勾地盯着她,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轻笑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哦?西北军中习得的医术?朕倒好奇,陈夫人何时入得军营?据朕所知,陈爱卿驻守西北时,军中似乎并未收录女医。”
这番戳穿的话让宋尔雅不得不垂下头去。
她就知道,周宴珩定是记恨从前的那些事情,才会故意这般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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